目前,俄乌之间的战事已经超过了18天,双方在各条战线上仍在激战中。如果不发生什么重大事件的话,仗应该还会打上一段时间。
很显然,俄乌之战并没有出现俄军出兵即胜利,速战速决的情况;也没有出现乌军奋力一击,重创俄军重兵集团,扭转不利态势的局面。
真要像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所说,乌军阵亡1300人,俄军阵亡12000+,将近1比10战损比的话,估计北约都得申请加入乌克兰了。因此乌方宣传的“以一敌十”要加个引号,这跟目前的战线及战局是不大符合的。
我们下面主要梳理下这场战争的基本情况,以及从乌军的实力、部署和战法来谈谈其到底是如何作战的。
一:俄方视角的对乌作战
现在的情况是,俄军一方面顿兵于乌克兰首都基辅城下,另一方面在北、东、南三面,对在东乌的乌军主力形成“围三阙一”的态势,同时对一些要点城市也在展开攻击。
另外俄军控制了制空权(但并未彻底肃清乌军防空力量,俄军战机仍在损失)和制海权,并对乌克兰全境范围内的重点军事设施还在进行持续打击。以3月13日俄军公布的战报来说,其打击乌克兰军事设施数量已经达到了3736个。
以我们之前通过分析俄军战报得出来的结论,俄军自开战以来的大体动向如下:
第一期,时间是2月24日到25日,俄军对乌全境重点目标进行打击,同时北线空突部队直插基辅,东、南方向部队也展开攻势,尤以南线部队穿插力度较大。
因为战事属于突然爆发,而且刚开打的各种消息很多,因此大家普遍认为俄军在开战初期就是“雷霆一击”,攻击力度应该很大。
但通过对俄军战报的梳理,俄军在开战前两天的实际打击力度并不太大,反倒是如空突部队直插基辅这样的冒险行动不少,而双方地面部队之间的大规模对决也没有发生。
这种奇怪现象的产生可能是俄军低估了乌军的抵抗意志,寄希望于突然、大胆的军事行动,迫使乌军不战自溃,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战争。但是,乌克兰军队已不是2014年的残败状况,俄军没能成功复制当年兵不血刃拿下克里米亚的模式。
第二期,时间是2月26日(实际包含2月25日晚,因为俄军战报一般是当天傍晚公布,当晚战果一般合并到了第二天战果中一起公布),俄军在一天时间内对乌的战略打击目标数是前两天总和的3倍,但地面仍没有大规模交战。俄军可能对压垮乌军抵抗意志仍抱有一定幻想,寄希望于高强度的战略打击,但还是事与愿违。
第三期,时间是2月27日到3月3日,俄军后续部队大量进入乌克兰,双方大规模地面作战开始,俄军应该已执行第二套作战方案,一方面在加速穿插布势,控制重点目标和交通要道;另一方面对乌重点城市展开攻击。乌军在重点区域的防御力度较强,俄军未能轻易攻下大部分进攻的城市,双方的战损都比较大。
第四期,时间是3月4日,此时俄军入乌作战已超过一周,以机械化部队的行军作战而言,俄军已到了必须补给、修理装备的节点,因此在这一天俄军事实上已进入了主力静默修整的状态。
第五期,时间是3月5日至今,俄军的布势基本完成,正在转入攻击阶段(以上四期也可以合并为威慑—突破—开进阶段,第五期为休整与预备攻击阶段,接下来就是攻击阶段),其在基辅方向为半包围的态势,在东乌方向并没有合拢包围圈,而是“围三阙一”留了个大口子,另有偏师突入第聂伯河以西的乌西南地带。
由于俄军已控制战区内大部分的交通线,乌军主力收缩到了城区阵地,因此俄军不得不面临同时围攻多个城市的局面。而以俄军现有的兵力,不足以同时围攻这么多城市。
而且俄军在进攻城市要点时,遇到了乌军在居民区布防的情况,这就不可避免地面临平民伤亡的问题。俄军一方面需要减轻舆论压力,一方面又亟需整补,因此后续不断宣布进入静默状态,同时在开放人道主义通道上与乌军角力,期望减轻城市作战平民伤亡的压力。
请注意,所谓的静默状态并非是不打仗了,而是主力部队转入休整和补充,轮番进行持续攻击,同时加大火力打击力度。
这种攻击主要是迫使乌军无法得到休整,不断损耗其兵力和技术装备;同时试探虚实,压实战线。除了在一线交战外,俄军将另一部分重心转入到维护交通线安全上来,这样既能减轻俄军后勤部队的伤亡,也不至于让后勤过度影响作战。
所以现在我们看到的仗就变成了表面上看似乎每天也没多大区别,但其实仍然打得火热。而且双方都在尽全力备战,现在俄军的攻势似乎已经开始,乌军则在全力防御。
我们都知道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在战场之外,俄乌也在多次谈判,现在据说是有些眉目了。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在战场上双方达不成共识(势均力敌或一方认输)的话,谈判是谈不出什么结果的。
对俄军来说,关键性的目标一个是基辅,一个是在乌东的乌军主力,只有在战场上形成绝对优势,在谈判桌上才好说话。对乌军而言,未尝不知道这一点,因此其动作也是十分值得关注的。在了解了上述俄军自开战以来动作的情况下,我们重点从大家比较忽视的乌方视角来谈谈其军队作战的状态。
二:乌克兰军队的实力
我们知道,乌克兰军队也是在苏联的废墟上重建出来的,1992年时苏军驻乌部队的绝大部分及返乌的原苏军官兵一共组成了乌克兰军队,其最初接收的兵员高达78万人之众。除军队外,乌克兰还分得了大量的军工企业和武器装备。
不过独立后的乌克兰显然不需要、也养不活这么庞大的军队及军工企业,因此乌军一直在裁军,军工企业也是不断凋敝。
到2014年乌克兰变局时,乌军实有兵员已不到13万人,武备状态也极差。在克里米亚之变和顿巴斯战争中,乌军瓦解、分化、逃兵、战损的程度非常高。此后是在吸纳了具有新纳粹特征的大量民族主义武装后,才得以重建的,因此在乌军中新纳粹的标志和成分比较高。
重建后的乌军在兵力数量和军队建制上不断充实,其海空军虽然仍比较弱,但陆军却逐渐恢复了起来。
2022年俄乌开战前,乌军编制兵力已达25.5万人,其中主战旅的数量有近30个,大体分为2个坦克旅、9个机步旅、4个摩步旅、7个空降/空突旅、2个山地突击旅、4个海军步兵旅、1个猎兵旅。除了主战旅外,乌军还有特种部队、炮兵旅等支援单位及各类勤务力量。
不过乌军虽然有所恢复,但并非所有部队都是齐装满员的,因此各部的实有兵力数不及编制数。
除了正规军外,乌克兰尚有国民卫队、边防卫队等准军事力量,这些单位的军队化程度也比较高,如臭名昭著的“亚速营”即是国民卫队所属部队,在国民卫队的机动部队中,也有装备坦克的机械化部队,实则是乌克兰的“第二军队”。
在2月24日俄军空降兵突袭安东诺夫机场之战中,便是乌国民卫队第4机动旅出动反制,俄军一般也将其视为正规军。在开战的首日,被列为第一轮打击目标的,也有乌克兰国民卫队的司令部。
这些准军事部队的具体实力数各有说法,编制也是五花八门,当然也未必都是满编状态。不过这些杂七杂八的部队加上乌正规军,其总兵力在30万人以上问题还是不大的。
除了以上的作战力量外,乌克兰在战前还在打造25个旅的所谓领土防卫部队。其每个旅下辖6个营,总计是150个营,乌克兰计划在每个州部署一个这样的领土防卫旅,总计人数为13万人。
在俄乌开战前,一部分领土防卫旅已经拉了起来,但是编制不全、武器也很差,甚至连DP27都给搬出来了。因此这些部队实际属于民兵性质,主要用于维护治安、破坏俄军遗弃装备等,我们在不少视频上看到的“武装平民”其实大多数就是这部分人。
所以乌克兰这边,真正能够用于跟俄军作战的主要就是不少于30万人的正规军和准军事部队,当然后续还有外籍雇佣兵,而上述的领土防卫部队主要起一定限度的辅助支援作用。
相对于乌克兰的兵力规模,俄军的兵力显然是要少很多的,一般估计俄军目前入乌兵力至多10余万人,此外东乌武装的实有兵力也不过数万。
目前,乌克兰军队的主力在乌东,大约有10个主战旅,此外在乌东二线和基辅,也有大约10个主战旅,其他乌军在西乌核心区和西南的敖德萨、尼古拉耶夫一带。
乌克兰正规军在东乌是轮换部署的,在实战部署状态下,兵力和武器的满员程度较高,轮换下整训的部队相对满员率较低。
因此现在跟俄军交战的乌克兰军队已经是其绝大部分的主力了,其兵力数量甚至还要高于参战的俄军部队。如果加上民兵武装的话,那么动员兵力的数量就更要多于俄军了。
三:乌克兰军队的初期应对
众所周知,乌克兰军队总兵力虽多,但在战争中却并没有机动起来,整个乌军在开战后几乎都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各个区域之间的乌军基本就是就地固守的状态,对几乎所有交通线都放弃了。
因此我们就会看到开战初期,俄军只投入了四五万人的兵力便可轻易突破边境,在乌克兰境内随意穿插,所受到的阻碍并不大。
俄军当时对推进速度的要求应该是很高的,在整建制高速战场行军的情况下,俄军很多装备出现损坏、油料耗尽后而被遗弃。
按照正常的作战流程,这些装备之所以是遗弃而不是自毁,主要还是等着后续部队来回收。但是俄军投入的兵力并不大,而战场范围却很大,推进的距离又很远。俄军的勤务支援力量不仅难以保证战斗部队的高速推进, 也难以及时回收这些遗弃的高价值车辆。
由于俄军在推进过程中并未消灭大量的乌军,因此乌军的特战分队便开始活跃在交通线上,袭击俄军的后勤车队。俄军对乌作战中,很大一部分战损都是在后勤线上的损失。同时损失的一大部分坦克、装甲车也不是直接被摧毁,而是在高速机动过程中所遗弃的。
乌军虽然袭扰了俄军的后勤线,但没能阻止俄军的快速推进,因为漫长后勤线存在的本身,就意味着俄军的战斗部队已经推进过去了。
尤其是从克里米亚方向向北进军的俄军,其推进速度非常快,乌军未能阻止有效防御,俄军在这里轻取的城市是最多的。
而南线俄军的快速突破直接对乌军在东乌方向大约10个旅主力的侧后形成了直接威胁,当时外界估计俄军可能会南北对进,在东乌包一个大饺子出来。
不过此后俄军南北对进的速度放缓,实则是形成了“围三阙一”的态势。这主要还是俄军兵力不足造成的,如果有60万参战部队,那肯定不是这种打法。
俄军的意图其实是想让乌军动起来,不管是乌军后撤还是机动增援,俄空天军都可以在掌握制空权的情况下,向乌军倾泻大量弹药,以最小的代价将其摧毁。
然而,乌军的策略基本却是以不变应万变,大部分乌军都摆出了一幅各自为战、就地固守的架势。
俄军兵锋直指乌克兰首都基辅,乌军动用的兵力就是首都周围驻军,另外以武装平民的形式动员兵力,使得基辅的防守人数达到了比较可观的数量。
在西乌方向,乌军是有几个整训旅和常驻旅的,但为了保住利沃夫大本营和北约自波兰提供武器的输血线,这些兵力不敢动。
此外在西南的敖德萨和尼古拉耶夫方向乌军还有一部分机动兵力。
由于受俄军可能在敖德萨登陆的威胁,这里的乌军也不敢调动;而在尼古拉耶夫方向,乌军跟渡河俄军一直在交战。
以俄军捉襟见肘的兵力来说,全面开打似乎并不明智,因此在乌西南的渡河俄军,很可能是疑兵之计,意在牵制现在的乌西南兵力。
这样的话,在第聂伯河以西的乌军机动部队,能动的其实是非常少的。只能通过有限的渠道向基辅和东乌输送补充兵员及武器,但这个量恐怕比较有限,毕竟俄军虽然没有封堵包围圈,但制空权还是有的,乌军车队也不能大摇大摆地开进。
而在东乌的乌军主力,现在已经处于被包围和半包围的状态了,那么打到现在乌克兰军队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四:乌克兰军队的战略部署
首先,对于实际发生的俄乌之战,乌克兰有没有预期?
这个应当说是有的,因为就在今年2月初,乌克兰即宣布要扩军10万。与此同时,乌克兰在全境范围内打造领土防卫部队,这玩意搞成了就是25个旅13万人,按照每个州一个旅进行配置。
这些都弄成的话,乌克兰可就有30多万正规军、10来万准军事部队外加13万人的领土防卫部队了。俄军现在总兵力只有90多万人,其中不少还是义务兵,它实际能动员多少人来打仗呢?
以乌克兰的体量,待其扩军得手后俄军再来打,那基本是吃不下去的。
所以在乌克兰宣布扩军10万后不到一个月,俄军最终选择了对乌用兵。而且直接打出了去军事化的口号,实则就是要把乌克兰军力扩充的脊梁彻底打断。
而乌克兰扩充军力是在顿巴斯前线军事对峙日益增强的背景下做出的,其用意明显不仅仅在于乌东用兵,
乌克兰更可能是希望通过大大增强自己的军力,来提高俄军动兵的成本,迫使其无法对乌展开大规模进攻。
以乌克兰的预期,俄军即便动兵应该也是在东乌方向,结果俄军是以灭国战的架势来的,这肯定出乎了乌克兰的预料。
所以我们看,乌军的主力都贴在东乌,一部在首都布防,南部克里米亚方向兵力空虚,西部整训的军力也很有限。
我们前面说过,开战初期俄军的实际打击力度其实并不强,但乌军并没有展开强势反击,基本都是收缩固守。这说好听点是保存实力,说难听点就是被动挨打。
因为一旦对方穿插到位,那么乌军的覆灭就只是时间问题了,除非能凭借自己的体量和固守把对方的肚皮给撑破。
从乌军基辅布防动作的慌乱来看,其在开战初期显然没有做好整体性应对的策略。但俄军在开战初期打得也不狠,乌军从最初的惊慌喘过气来后,评估战损其实也都不大。再加上此时北约方面提供情报,乌军也知道俄军实际参战的兵力不多。
如果乌军出去野战,那么依然不是对手,想要通过直接野战击败俄军可能性不大。对乌克兰而言,实际是寄希望于北约的。
五:乌军的针对性“战术”
北约的表态是不会直接出兵,但给了不断提供武器支援和雇佣兵的许诺。这样的话,乌克兰的战略就转变为拖住俄军,使得俄军深陷于战场,通过消耗俄军的战争资源,以拖待变。
所以乌军完全不需要各大战场联动了,就是各打各的,能拖多久拖多久。当然,乌军也知道俄军重火力的威力。于是干脆就把军事阵地跟平民区绑在一起,作战人员跟平民混杂其间,以平民为盾牌,消解俄军的重火力,延缓其进攻速度。
大家可能觉得,这怎么可能啊?自己国家的军队即便战力再不行,也不能拿老百姓当挡箭牌啊!
但是乌克兰军队在2014年破败基础上的重建不是没有代价的,因为具有新纳粹特征的民族主义武装大量被改编为乌正规军和准军事部队,使得乌军中的新纳粹主义特别流行。
比如北约方面在3月8日妇女节时,随便找了一名乌克兰女兵的照片,其中便有“黑太阳”的纳粹标示,后来北约悄悄删除了推文,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其实北约多少还知道这玩意不敢随意乱发,但类似的东西在乌克兰军中其实是公开性的,现在连班德拉都是乌克兰的民族英雄了,这事儿你怎么说?
所以乌克兰在2014年到2015年重建后的军队,对平民其实下手是比较狠的,尤其是在东乌作战期间,犯有很多针对平民的暴行。
这也是在东乌作战的乌军一般不轻易投降的原因所在,因为之前手上大多有血债,害怕投降被俘后遭到清算。
所以在这次的对俄军作战中,乌军以平民为盾牌其实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当然,这种策略恐怕也不是他们自己定出来的。
在2014年到2015年的东乌作战中,乌军在对付东乌民兵武装时还是没多大压力的,但俄军的参战使其非常头疼。
俄军在东乌投入了所谓的营级战斗群,这种部队的实际兵力并不多,但是大大加强了态势感知和重火力。因此乌军在与俄军营级战斗群的作战中,对俄军重火力的打击深有体会。
当时乌军的作战是有美国教官指导的,美军此前大多只有治安战的经验,也没见识过俄军的这种玩法,因此吃亏后美国对俄军营级战斗群的研究有很多。
其实营级战斗群,说白了就是俄军搞不起全建制的信息化、合成化,而集中主要力量加强到某个营上面,再让其投入战斗的,其实际战斗兵力不多,俄军也不可能将所有营都搞成营级战斗群,它最有特色的其实就是重火力。
所有将俄军重火力化解之后,以其不占优势的武器和兵力跟乌军打城市巷战,那么双方的差距就会大大缩小。
俄军在3月2日时,第一次公布了战损数据,其中有498人阵亡,1597人负伤。其中一部分是在后勤线上的损失,另外的部分就是在攻城阶段重火力受限情况下的损失。
俄军在开战第一周,自认的战损都达到了日均300人,这个相对于乌克兰的大本营战报当然小很多了。但大家也要知道,这个战损已经很难看了。不过以这个战损为代价,俄军倒是基本抵达了预定作战区域,形成了应有的态势。
乌军的部署已经很明显了,西乌核心区和西南敖德萨区机动兵力动不了,基辅就是背水一战,剩下东乌主力被包围或半包围。处在战区的部队就是依托城区固守待变。具体说就是在西方外援和平民盾牌下,尽可能坚守,一方面拖时间,一方面加大俄军战损,另外以精干分队袭扰俄军后勤线,配合城区主战场。
这招不是乌军自己想出来的,要说北约方面没参与决策,有谁信?
对北约,说白了就是对美英来说,他们不怕乌克兰打烂,你看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在波兰笑的有多开心?美国需要的就是乌克兰打烂,俄罗斯被制裁,欧洲跌倒,然后自己才能吃饱。
在美国的主导下,乌克兰的平民是不被在乎的,这里打的时间越长对美国就越有利,乌克兰真能赢得胜利吗?其实不论输赢,乌克兰已经输了,因为战场就在他们这里。
六:俄军的反制及战事预期
当然我们就具体战事来说,乌军采取的战略和战法如此,那俄军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以俄军的现有兵力,要说一口吞掉乌克兰,那是不大可能的。比如西乌核心区利沃夫,俄军不大可能直接去进攻。
现在乌俄两军交战的N多个城市,俄军也不大可能全面攻击,因为它的兵力不允许这么来。
俄军最有可能实施猛攻的应该是在东乌方向,吃掉乌军的主力部队,要比拿下基辅然后再背上这个大包袱要强得多。
然而乌军在东乌方向的兵力也不少,俄军要一口吞掉估计也不现实,它应该是有选择地一个个去吃,比如马里乌波尔。
而且这样的吃,也未必都是强攻硬打,而是战略和战术全盘考虑,政治和军事仗同时打的节奏。2003年美军打伊拉克时,其实也是如此。
俄军在3月5日静默状态后的战术大体是:
第一:继续加大对乌克兰军事基础设施的打击力度,削弱乌军作战的潜力,打仗不光是打人的,也是在打武器、油料、部件和弹药,没有这些支撑,光有兵力是没用的;
第二:在战区范围内打舆论战,迫使乌军放出平民,然后俄军在夜间进行火力准备,直接削弱乌守军的有生力量、防御工事和武器弹药,而且这样的攻击每天晚上都在进行,使得乌军无法得到休整;
第三:在白天不断压实战线,缩小包围圈,压缩乌军的生存空间;
第四:在我们看不见的战线,策反和攻心战也在进行,以动摇乌军的抵抗意志,瓦解其战斗力;
第五:在后方动员安全部队,加强对后勤线的防护,使得前线作战的火力及武器处于较完善的状态;
另外为了弥补步兵的不足,俄罗斯也在叙利亚动员“志愿者”参战,其数量不好评估,可能具体看后续的作战需求了。
所谓战争就是见招拆招,在俄军的这种战法改变下,现在的乌军是比较被动的。
乌军总兵力虽然不少,但很多方向都不敢动,东乌这边的主力又在不断损耗中。而且这种损耗不仅仅是老兵和战斗骨干的损失,关键是战争资源被急剧消耗。
在俄掌握制空权和后续武器弹药补给不断的情况下,乌军的主战装备是被不断消耗的,北约能提供给乌军的只是单兵反坦克导弹和单兵防空导弹。
且不说在东乌的乌军主力能得到多少这种武器,关键是在大规模战争中,这些武器只能加大俄军的战损,却无法阻止俄军的进攻。
毕竟乌军打击俄军的手段主要靠这些装备,俄军打击乌军的手段可就多了去了。一旦乌军的主战装备损耗到了一定程度,部队建制难以支撑,很可能会发生突然性崩溃。
一旦作战进入到了这个阶段,那么俄军就能以极小的战损收割大量战果,此前N多天的相持战斗成果将最终展现出来。
俄军现在作战的重心绝对是在东乌方向,因为这是其达成乌克兰去军事化的关键,其打法也绝对是损耗压迫乌军走向崩溃。一旦东乌的乌军主力被拿下了,那乌克兰这仗基本就结束一大半了。想要再重建一个中等国家的军事工业和军队,谈何容易啊!
因此对乌军而言,压力最大的不是第聂伯河以西驻军,也不是基辅守军,而是在东乌的乌军主力。比如马里乌波尔的驻军即多次向基辅求援,但基辅能派出援军吗?
援军派不出来,情况越来越严重,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因此我们就会看到乌克兰大大注水的战报和一个个“神兵猛将”的事迹了,说白了就是希望鼓舞士气,期待“坚守下去,就有办法”。
在俄军兵力不足的背景下,乌军重兵集团仍然是有相当力量的,因此残酷的战斗还会持续,这是一种消耗型的角力。俄军如果战损实在太大,兵员补充不及,那么最后就只能是骑虎难下,被卡住了。如果乌军实在撑不住了,就有可能像叙利亚战争后期那样,一个个被解决掉了。